让我敬仰的乡村大榆树

含笑原野斋(含笑原野斋)

让我敬仰的乡村大榆树

      每当一件事情，取得了成功或者办得完美时，在分享成功喜悦时，笑脸中总是喃喃地说，幸亏这样做而没那样去做，或者说方向选对了，路子也走对了。如此这般，总是发出心中诸多的感慨来。是啊，这种“幸亏”使用常挂于嘴上的语言，的的确确在生活中较为常见。

         记得十几年前，村头的路边，长了一棵不起眼而又丑陋的小榆树。那小榆树长得不直溜还有些丑弯，身边围绕着一圈次生杂乱的毛苗，看上去像个小小的灌木丛，而唯有小榆树显得可谓“独领风骚”了。这棵小榆树它靠近地头，邻居觉得将来多少也存有些涉地的嫌疑，而也似乎看上去没什么大的出息，便有将其铲除的想法。在与岳父的闲谈中，岳父觉得周围没有其它树，偶尔自然生长了鸟儿“衔种落地”的一棵小榆树，也觉得十分稀罕，说不定也是个吉利好事。善良的岳父，便劝说留着它吧。让它自然生长，其实对庄稼也并无有多少大碍。邻居听了岳父的建议，就“刀下留情”，这样小榆树侥幸留存下来。但因其貌不扬，让人们熟视无睹，也就被人淡忘了。

            时光荏苒，星转斗移，那棵小榆树也就默默无闻地成长着。有一次回到家乡，就听有人打问村里的“彦林书屋”的位置。这时村里有热心的村民就为来人热情地指点方位。说“彦林书屋”就在村前大榆树西北边，一到大榆树那里就看到了。我听了感到十分诧异，当年亲眼所见的那棵小榆树，在人们的不经意中，如今依然长成勇猛高大的树了，这不由得让我感慨万千。可现在村子里的大树看上去越来越少了，尤其农家院中，也不同以往了，几乎没有有高大的树了。时代在变，农家院落布局也在改变。院内院外大都栽的是些杏树、梨树、柿树等具有观赏效果的果木树，还有诸多花花草草。由此原来在夏天院子里就能听到高大树上的蝉鸣声，也只能从远处传来。现在家家户户的院子内大都被打成水泥平整的地面了，便于晒粮食。虽然看上去干净平整，但也缺少了一些地气和爽气。从前家家院子里栽满密集郁郁葱葱的树，而现在不再成为“栽树盖房或卖钱”的主要渠道了。由此这棵现在看来十分难得的大榆树，这不仅成为村树高大的唯一靓丽的风景，而且也似乎成为去村寻家、指点问路的标志了。

            此后每逢回家，原来那熟视无睹的大榆树，也就让我对它格外刮目相看了。我禁不住下意识地走近它的跟前，对它仰望打量起来。那大榆树，有手七八扎那么粗，高约十五六米上下。夏天，巨大的树冠宛若华盖，遮荫蔽日，远远看去却又像一把巨大蒲扇立在那里。听，不时地它还发出颇为自豪地嘶嘶轰轰的响声。我想，原来的小榆树虽被人淡忘，但它坚强地迎朝阳、送落日、斗风雨、吸甘露。就这样一年年无忧无虑地成长了大树。它高高地伫立在大地上，与群山一起并肩映辉共舞。无论白天黑夜仰望着白云蓝天，也见证着阴晴圆缺，更目送和迎接着农人的早去晚归。从绿叶到落叶，一年年走过了春夏秋冬的四季。瞧，如今所有的行人和村民，在这大榆树旁，能听风声、纳荫凉、看叶绿、赏秋黄，闲谈天、陶醉着那落叶如蝶飞舞忙。大榆树不仅成为鸟栖嬉戏欢乐的场所和家园，而且也是燕雀远飞歇息的驿站和据点。

           凝望大树，总让人无端地生出诸多的感想：小榆树虽然当年侥幸留下来，假如它肆意不加约束忘乎所以弯曲乱长，既没有力量也没有成才希望，定然也会被砍伐掉，走向燃火煮饭的炉膛；倘若当年岳父不劝说阻止，也不会有今天大榆树林立成荫如此巨大的辉煌。人生的路上，又何止不是这个样。有多个指点迷津的善良，定然不会走弯路，直达目标的方向，成功的喜悦就会始终伴你身旁。

          陶渊明曾在《归田园居》的诗句里对榆树有这样的描述：榆柳荫后檐，桃李罗堂前。暧暧远人村，依依墟里烟。是啊，让我敬仰的乡村大榆树，不由感叹世间有多少的“幸亏”和自我进取的努力，最终成为令人羡慕的荣耀和可造之材的榜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