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校有故事
文 / 牛俊学 （安阳市）
林校一班的王金堂同学，不知道同学们还有没有印象？他在林校只上了一学期就退学了。因为我和他有些故事，所以至今我对他难以忘怀。
1964年的9月份，内黄林校第一班开学了。因为个人原因，我晚报到了几天。当我步入教室时，一个身材高大，眉目清秀的男同学走到我跟前说:“牛俊学，我认识你……”。“嗯！我想起来了，你叫王金堂”。是这样的，早在读小学五、六年级时，我们同在县第一实验小学读书，当时叫城关完小。没想到四年后，我们在林校再次成为同学。我们两个都很开心。之后的日子，我俩谈话交往较多，感情也较其他同学更深厚些。
王金堂乳名保群，内黄县城北街人。家在东关老县人民医院后边，我去过他家。记得那是春节前腊月二十四，林校放了年假。金堂安排我住在他家里，说晚上洗洗澡，明天一早用他叔叔的自行车送我回家。那天下午，我去了金堂的家，是个破败的院落，矮矮的院墙有个豁口就是头门了，正室是三间低瓦房，还有个西厢房。家中有中年的父母，一个妹妹，还有一个眼睛失明的奶奶。金堂在城里买了半篮子白馒头招待我。当时普遍生活水平低，即使他失明的奶奶也未必能吃上白馍，金堂却用白馍来招待我，可见金堂同学待我的情意有多深。到了晚上，金堂安排我俩先去县城北关，到他的朋友狗娃儿家聚一聚，然后再去洗澡。狗娃儿我也认识，我们都是一实小的老同学。
狗娃儿爹会烧砖窑，能挣钱，家境比较殷实。进门经过西面长长的走廊是院落，东屋是主房，高出院子地面尺余，有台阶直通而上。这样的好房子在当时一般的农户家里是见不到的。我和金堂进了屋，狗娃儿在火炉上又是烫酒，又是摆菜，三人聚在一块儿忆往昔谈友情好不热闹。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了，该去澡堂洗澡了。而我却不胜酒力，刚走到狗娃儿家黑暗的走廊就倒下了。因我醉酒去澡堂洗澡的计划也泡汤了。
秦德秀同学是滑县秦刘拐村人。刚入学时，一到开饭时间，我们总是一块去食堂吃饭。当时总是炊事员毛森给同学们盛饭。年轻半大小伙子，正是能吃的年纪，一碗不够吃，都会再去盛第二碗。在入学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，毛森炊事员觉得很惊奇。怎么这个学生吃饭这么快？这刚盛走一碗饭，烧嘴烫牙的咋能下肚？就又来盛。其实是我和秦德秀，他分不清，认为是一个人。因为我们俩个头差不多，又都穿着蓝色的棉袄。直到有一次他同时看到我俩人在一起才明白过来！
徐振岭是内黄县二安乡李徐村人。他相貌普通，说话总是慢声细语，很和气。普通人也会有故事，也会有辉煌的时刻。 初三时，学校有特招任务。只有徐振领同学依次通过了县、市、省级的体检，身体合格，达到了空军飞行员要求。母校内黄三中对他十分的重视。因为他若顺利当上飞行员，母校也光荣。后来，因为他的一个亲戚有过犯罪记录，导致政审未能通过，振领与空军飞行员失之交臂。
初春的一个星期天，我和陈德秀、徐振岭三个人去城里闲逛。当时出了一中初中部的北大门，有一条笔直的土路直达东关桥，再向西就是东关街。东关街的路北是内黄县汽车站，路南是个旅社。我们三人在旅社的院子里转悠，在一个隐蔽处的厕所里方便了一下。一个女工作人员看到我们从厕所里出来，就气呼呼的吼道：“你们不知道是女厕所吗？如果里边有女同志怎么办！”秦德秀也急了，红着脸梗着脖子大声说：“厕所也没有挂牌儿，我们会咋知道是女厕所，该法办就法办吧！”。德秀这一嗓子把那个女同志给镇住了，没有再吭声。
秦德秀同学有个特点，不管是学习还是劳动场合，只要有女生在场，他从来不说一句话。但是回到宿舍或只有男生时，他就像变了一个人，恢复了青春期男孩儿的本色，调皮活泼的很。记得有次他在宿舍说梦，逗的我们哈哈大笑，很长时间止不住。还记得一次我们去远地方劳动实践，男女生都去，用架子车拉着行李。秦德秀把我的名字写在纸条上，半路偷偷地塞进女生的行李。调皮的对我们男生说“给她们个惊喜吧！”。当时学校流行起绰号，秦德秀把女生绰号编成山东柳琴调在男同学间传唱。不雅的绰号也可能会给当时的女同学造成伤害，时过境迁，那只是青春期男孩子的冒失与荒唐，没有恶意的，也请女同学们不要记仇啊！
和秦德秀性格相反的是赵建民同学，他更开朗，和女生说话无顾及，总是畅所欲言。他的父亲叫赵紫正，和已故的赵紫阳总书记是堂兄弟，赵建民是赵紫阳总书记的堂侄子。
第二年，二班新生入学了，两届两个班百十个学生就更热闹了。我记忆中林校二班的同学，有卫河北的亓登林、段书文、宋治安，有梁庄的杨金生、杨春娥，有记不清家是哪里的杜国春，还有已经不在的呼玉广、黎森、张风菊。五十年后的今天，他们的在林校时的样子，还依然鲜活在我的记忆里。
秦德秀同学林校毕业后在家务农，后来任他们村的党支部书记，如今他也走完了他的人生路。逝去的同学再也听不到，看不到我们对他们的评价与祝福。现在的我们也已步入了古稀之年。在有生之年，我还能以这种方式缅怀曾经的同学，纪念飞扬的青春，真的很庆幸！愿我们每一个人都能珍惜未来的日子！祝愿大家都能老有所乐，欢度晚年！
作者简介：牛俊学，出生一九四八年十月。籍贯安阳市内黄县齐村。毕业于原内黄林校，中专学历。半农半工，工程师职称。文学爱好者。
（本期主审：朱丽茹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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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2-10-27 19: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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